说到这里,大长公主缓缓走到皇帝面前,她轻轻抚着弟弟的面颊,满脸是泪地含笑揶揄:“兄弟,圣上!您这海清河晏的大好江山能平平安安地坐着,还不是当姐姐的抛去了脸面张开了腿?你刚才说什么?百姓们都说?对!百姓们都说,姐姐卖身养弟弟--天经又地义!只是这会儿您又跟我提什么大长公主需三贞九烈表率万民,就有点儿忒不要脸了吧?”
心满意足地看着皇帝的面孔忽红忽白,不怀好意地听着弟弟粗重愤恨的呼吸,大长公主简直乐不可支。
她再也懒怠端庄,更是抛却了礼仪,扭着腰肢回身便走:“兄弟,姐姐我还就这样儿了!你尽管打发了沈彦玉,天底下漂亮爷们儿多的是!”略定了定神,大长公主红着眼圈儿咬住了牙:“皇上要是实在看不惯……一杯毒酒打发了长公主……也行……”
宝祐帝忽然喊了一声:“姐姐!”他通红着眼圈儿,问出了久藏心底的狐疑:“先帝驾崩之时,朕与秦王争位,姐姐为什么一门心思向着我?难道就是笃定我会接你回京的么?”
沉静须臾,大长公主倏地苦笑:“你竟是如此不通时务!想姐姐在边陲经营多年,小藩王都是我婢女的儿子。当地人拿我当神仙供着。化外女王,风光无限。我连面首的孩子都敢怀,可见已经不想回京。你当我稀罕你那点儿恩典?”
宝祐帝不敢相信:“那姐姐为什么不投靠风头无两的秦王呢?我总不信你肯平白烧我这冷灶!”
屋子里再沉默了一忽儿,大长公主抬头看了看窗外飞雪。
她似是透过明瓦窗棂看见了无穷往事,大长公主的声音如梦似幻:“因为啊,姐姐还记得,那一年二郎刚开蒙。你眼红太子拜了新科状元苏受田做师父,便去求苏师父也来指点你的功课。可是苏师父循规蹈矩,丝毫不肯。我站在阁楼上亲眼瞧着你碰了一鼻子灰。二郎,你还记得么?当时雪地里有只小狗儿冲过来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