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总算是看出来了，他这个人其实本质上不是拿不定主意，只是在一些问题上容易犯错而已。
“害，季总，您也别笑话我这个老头子了，等到你——”
张院长说到这，打算来一个倚老卖老的姿态，甚至是想要说一些过来人的经验，结果手掌刚拍在我的肩膀上的时候，立马就停顿下来。
“我也是，有些见识浅了。”
张院长立马转了个话题，改作恭维起我来，“像您这样坐火箭飞快发展起来的年轻人，实在是整个云城近几十年来都不曾多见，实在是年轻一代第一俊杰了。”
他说这个话的时候，眼睛里面没有半点的虚伪，有的全是真诚和热切。
因为这个话用在我的身上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。
老一辈人多少吃着时代的红利跟猪一样地飞到空中，最后又被年轻人一波又一波地压倒在地上。
这不是也正好说明着年轻一代正在逐渐顶替老一辈吗？
优胜劣汰之下，后浪推倒前浪，越过大坝，淌过大江的存在，不就是站在他的面前？
我如果都不算是俊杰，那么云城一代多少人连俊杰一次都不敢用？！
所以张院长看到我的时候，就像是看到了意气风发的自己。
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前辈，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开始卑躬屈膝。
那个时候的自己，只觉得整个世界又有几个人能够与自己对拼？
到后来组建医院，开办科室，直到募集资产等等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开始让自己原本高傲的脊骨开始一寸寸地变得弯曲起来。
而这一切都可以归咎于资金不足，年轻时候的自己树敌太多，导致自己一手创办的医院开始被人逐渐腐蚀。
直到现在，可以说是整个医院除了一些分红和它原有的地基是自己的外，多少服务都已经是外包出去了？
而更讽刺的是，这样的医院，却是总拿着官方给的最多的资源，最大的广告位。
张院长每每想到这里，不禁落泪。
“对了，老张，日后你打算去哪儿？”
我看着张院长开始掉眼泪，连忙出声询问，试图岔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