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政齐冷声道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“我是犯人陆正山请来的状师,为何不能说话?”
施政齐皱眉:“你何时成了状师?”
“我听闻大理寺一直不肯给我爹请状师,便想着我自己来。大梁律明文规定,犯人和苦主,都能自己指定状师,状师也并无身份要求。”
施政齐一直拖着,没有给陆正山指定状师,便是因为这案子的错漏之处实在太多。
没想到竟然被陆鸣雪抓住了把柄。
施政齐本就不喜欢她伶牙俐齿。
原本想着她今日来此,以“旁观不许喧哗”为由让她闭嘴,也能报她奚落之仇。
没想到,她竟利用大梁律法做文章!
就这一点疏忽,打得施政齐措手不及。
想要否决也不可能了。
不过,他今日也是有命令在身,陆鸣雪再怎么挣扎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接下来,陆鸣雪便针对几个证人的证词一一驳斥。
“综上,这些证人的证词全是漏洞,不足采纳。”
施政齐没有任何反应。
他表情淡淡,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仿佛都听见她刚刚的长篇大论。
“施大人,难道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吗?”
施政齐这才从走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。
“你说的话,不也全是推论?可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,陆正山写下了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字句,这是绝对无法抵赖的。”
他看向陆正山,道:“陆大人,你觉得呢?”
出乎陆鸣雪意料的是,陆正山居然沉默了。
她道:“陆正山承认这是出自他手,也只能说明他曾经对裴行迟有过杀心,却不代表他真的会雇凶杀人。难道施大人心中所想,就一定会去做吗?”
“不要往我身上扯。陆正山明显已经无话可说。就算你是他的状师,他若认罪,你也是无计可施,不是吗?”
陆鸣雪又看向陆正山,他低头站着,背微微有些佝偻。
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能从他周身感觉出来一股莫名的低落。
他完全不像陆鸣雪,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表露出应该有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