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胆怯的望着他,抽抽噎噎,“我……我不想住在蒋家,你让我走吧,蒋叔……”
“……”
蒋兆深的心脏骤然紧缩,像是被人往里灌了硫酸,烧得他痛不欲生。
他沉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,“你……刚刚叫我什么?”
“蒋叔。”眼泪从眼眶滑落,她的视线朦胧,“蒋叔,你让我走吧,我求你了。”
她每叫一声蒋叔,都把他的心凌迟一遍,他痛到无以复加,连抱着她的手都在抖,双目猩红,“白雪年,你不爱我了吗?才三年……你说的一辈子就这么短吗?”
她摇头,眼泪纷落,她说不出话,喉咙里被人塞了棉花,发不出声音来。
但她说的都是真心话,留在他身边,留在蒋家的每一天,她都觉得窒息,都只想要离开。
蒋兆深闭了闭眼,遮住眼底的受伤,“可惜我不能让你如愿,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了,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只有三分钟热度,也不确定你嘴里的喜欢能维持多久,但是,只要你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,那么这辈子你都只能跟着我。”
“……”
当初的誓言有多甜蜜,现在就有多痛苦。
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痛苦源自哪里,怎么就痛到她想离开了呢?
她只能掉着眼泪,无言以对的望着他,说不出反驳的话,也说不出半点求和的话。
蒋兆深睁开眼,弯腰将她抱了起来,转身走出了病房。
这三年,点点滴滴宛如一片片雪花,终于,雪花堆积成了一座山,然后被她的言语推倒,雪崩骤然而至。
蒋兆深被压在这座雪山之下,他身上的矜贵自持,冷静从容,统统不见了踪影,他就是一个……被爱人放弃的丧家之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