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礼晏跪在蒲团上,明明有很多话想和母亲说,到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出口。
被病痛折磨得那些年里,他夜里几乎没有好眠,总是噩梦连连,几乎没有见过娘。若是她在天有灵,何不托梦给他,让他知道当年到底是意外,还是谁人的蓄谋已久呢?
……
祭拜了沐美人之后,温礼晏带着昀笙逛了逛兰汀别业,在湖心泛舟赏花,直到见昀笙有些走不动路了,才领着她回去歇息。
天色已经晚了,温礼晏便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再回去。
“这样好吗?”昀笙迟疑道。
“大朝会在五天后,要紧的折子朕已经批复过了,真有什么,宫里快马送过来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情,不要紧的。”
温礼晏刚刚沐浴完,身上带着潮气,水痕浸染的眉眼,显得愈发深峭俊美。
湿润的躯体挨着她的后背,他俯身蹭了蹭她的颈子,水痕也顽皮地落到她的衣襟里。她着恼地将他推开,亲自拿起巾帕给他擦头发。
“昀儿,朕已经好久没陪你了,难得你生辰,我们就在这里,不让任何人打扰,好不好?”
昀笙依恋地望着他,点了点头。
当然是好的。
这正是她的目的。
清州公公那夜和她说完后,她便迫不及待想确认一件事情。若要确认,就必须和温礼晏亲密,同床共枕。
借着生日,正是大好的机会。
否则她何必好端端地穿成那样,坐到花丛里弹琴?
她暗忖,今天之后,只怕后宫里有些人,又要在背后骂她是狐媚子了。堂堂贤妃,为了邀宠媚上,使出这等歌伎一般的伎俩。
若是知道陛下带着她来兰汀别业住,也不知道朝上那些大人们,是不是又要上折子骂她不贤良了。
夜里,二人被侍女伺候着上了床。
昀笙闭着眼睛,却一点困意也没有,一直在强打精神听着温礼晏的呼吸,等着他睡着。
只可惜,却听见他微微凌乱的呼吸,始终没有平静下去,好一会儿也没睡。
……他怎么还不困?
正着急,却感到一只滚烫的手,慢慢探在她的后背上,带着旖旎的力道,激起她满身鸡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