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昀笙反问,“温礼晏,为什么你现在不信任我了?”
她做了他一年多的司药官,在她医术还尚且生疏的时候,温礼晏都能对她抱以无尽的信赖,愿意每天让她给他把脉熬药。
为什么在一起之后,为什么掌控了大权后,他把这些信任分给了千千万万的人,却唯独不肯再施舍给她了呢?
“在其位谋其政,之前你是司药官,自然该给朕司药问诊。现在你还是司药官吗?”
昀笙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既然如此,陛下怎么还让臣妾,去给萧应雪治腿呢?末了还要问臣妾的罪?‘在其位谋其政’,这应该不是臣妾的职责吧?”
气氛陡然冷凝到了极点。
室内沉默下来。
好一会儿,温礼晏才道:“昀笙,原来你还在记恨着这件事情。朕本以为,你本性纯善,自然也能理解朕和她的苦处。你可知道,她都受了怎样的罪?差一点……”
他没能说下去,眉头因为自责紧紧蹙起,紧紧抓住被子的手,青筋也暴突起来。
昀笙面无表情。
萧应雪遭遇了什么,关她什么事?又不是她害的?
况且他让她治,难道她没有好好治吗?
偏生那祖宗又闹将起来,最后还是找来太医,让事情乱成一锅粥。
早知如此,当时她不如给自己下一副药,装病混过去,少管这个闲事。
说到底,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,也确实庆幸和感激,萧应雪能够护住母蛊罢了,所以不忍她的腿真得废了,到底答应了。
“我是怎样的人,我原以为陛下早就看得很清楚了。”昀笙轻声道,“反而是陛下您,我现在真是觉得,一点也看不清了。”
她披上了衣裳,点起了床边做工精美的铜雀灯盏。
温暖的火光随即映亮了屋内,却没法捂热冰冷的心。
“从前您说的话,我如今不知道几分还算数。如今您说的话,我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。但是,即便如此,有些事情我还是必须去做。”
话音刚落,昀笙忽而发难,一把将温礼晏推倒在榻上,不由分说,抓住了他的胳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