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种情况下,她光是自己调养就极为费神,若是在宫里,还要提防着许多难免善恶的人的来意,就更加殚精竭虑了。
若是像以前想的那样,有个温礼晏作为依靠,扫平一切障碍,她也不用烦恼。
可现在,温礼晏却成了那个让她最不安,最不懂的人。
“眼下已经三个月了,侯爷让小人问您一句:可做好了决定。”
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,将昀笙钉在了原地,脑中一片空白。
好一会儿,她才道:“侯爷……知道了?”
就算云团为了脱困,暂时在徐家落脚,也不会轻易把自己有孕的事情,告诉徐怀君,昀笙原本想着,他也是今日来到兰汀别业之后,给自己把了脉才晓得的。
那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北疆的谢砚之,又是怎么知道的?
还让她做选择……
“云团姑娘第一次来草民这里买药的时候,草民便有了猜测。”徐怀君实话实话,“诚然,娘娘警惕,是将几张方子打乱了分批买的,而且用量和一般人都不同,想来是按照您自己的体质令改的。”
但徐怀君不是一般的大夫,之前也和昀笙打过交道,又了解云团。
“……云团姑娘虽然什么都没说,可是那神态比她自己养伤的时候,紧张了有一万倍,自然是为了您。”
几方面串在了一起,足以让徐怀君推导出事情的真相。
贤妃娘娘有孕了。
这样大的好事,宫里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,娘娘还讳莫如深,不肯让太医署配药,鬼鬼祟祟地自己买……
一开始,徐怀君简直要往不好的地方忖度了。
又因为侯爷离开京城的时候特意交代过,关于贤妃娘娘的事情,一定要事无巨细地禀报清楚。
这样大的事情,徐怀君怎么敢隐瞒,立刻将前因后果寄往了北疆雍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