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对北狄人恨之入骨的老人们,渐渐走了。如今年轻的一代,看北狄人多了份轻视,倒是没有那么恨了。尤其是那些并非战场所在的郡县,没有被北狄人的铁蹄践踏过,比起国恨家仇,更在意眼前的银子……”
昀笙越听越觉得世事荒唐。
只怕谢砚之自己也没想过,自己用兵如神,竟然还会带来这样的局面。
“还好,侯爷敏锐,在这事儿发生的还不多的时候,就及时发现了。已经派兵剿灭了整个拐卖偷运人口的暗路,还以儆效尤,将这些勾结北狄人谋害同胞的畜牲们,都枭首示众了。可谁知道反而却给自己惹了祸。”
“这不是大功一件吗?”
“是大功一件,可坏就坏在,将军事急从权,消息发到京城,还没收到朝廷的回复,就擅自先处置了这件案子里的北狄人和国贼。朝廷得知了此事,自然对他口诛笔伐,说他专权擅势,没把天子放在眼里……”
“难道朝廷原本没打算杀了这些人?”
“朝廷好像是打算下令,把里面要紧的北狄人押送进京城,严刑拷打出军情的。因为里面有个北狄人,地位还不小,应该知道许多密辛。可没想到人直接就被侯爷砍了。”
“……”昀笙咬了咬嘴唇,“侯爷是怎么受伤的?”
正面战场上,真刀真枪地杀敌,侯爷都可风雨不动安如山。如今不过是派手下人围剿拐卖贩子,他怎么还会受伤?
徐怀君低下头来:“侯爷逼迫北狄人,把现在还活着的那些大梁女子们,都送回来,不然就发兵。还俘的那一天,有个拥有大梁血统的北狄纤细,假扮成被拐的女子,混在了俘虏里。”
侯爷是为了防止北狄人发难,虐待百姓,所以特意亲自接这些被拐的人。
可没想到,那奸细的身体里埋了火药,不怕死地冲上来抱住了侯爷。
当是时,血肉爆炸,不知多少站得近的兵士,都受到波及。
……
“幸而侯爷身上戴了护心镜和护身甲,虽然昏了过去,多处大出血,到底还是醒了过来。”徐怀君又对昀笙一礼,“这也要多谢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