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段轻笑一声。
父王想要保全杨政,制衡士族,可南庆一片狼藉,民怨滔天,岂有救官之理?
“可惜了。”
宁段心中暗叹。
人是个好人,只可惜,身不由己。
告别宁段之后,季常山一路颠颇,终于是到了南庆府。
却见那南庆府外,饿殍遍地。
而南庆府内,却歌舞升平。
“下官南庆主簿王海,拜见将军。”一个富态的中年人领着官员纳头便拜。
“主簿?杨政呢?他怎么不来迎接本将?”季常山皱眉。
王海吞吞吐吐。
在季常山冰冷的目光中,缓缓道来。
“杨大人他……他自知罪孽深重,已然畏罪伏诛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季常山心中一震,顿感天塌。
他大老远来,就是为了将杨政带走,如今杨政竟然畏罪自杀?
他那如何能够和陛下交代?
“尸首在哪?速领我去!”
在王海的带领下,季常山在刺史府衙的书房内,见到了悬在房梁上的杨政。
他伸手摸了摸尸体,温热。
刚死不久。
“给我将这伙人拿下!”季常山眉头一拧。
王海等人大惊失色:“将军,南庆事由皆由杨政一人而起,和我们无关啊!”
“杨政一意孤行,铸成大错!我们极力劝阻,可那杨政却冥顽不宁,整个南庆府的官员都能够给我们作证!大人,冤枉啊!”
看着跪倒一片的南庆官员,季常山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他多年戎马,自然有仵作的眼力。
杨政确实是脖颈断裂而死,可并非上吊所致,而是被人掰碎的。
杨政背靠房悬,又是陛下属臣,岂敢自杀?
他难道不知道天威难测,惹怒了陛下,陛下诛他杨家九族吗?
看着杨政的尸首,季常山头疼欲裂。
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杀了他?
南庆官员?
南庆官员皆是杨政一脉,一气同枝,怎会做死无对证的蠢事?
杨政活着,罪责杨政承担,杨政身死,这些罪可就落到他们头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