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被推开一个缝,露出半张皮肉松垮,遍布皱纹的脸。
谢惜棠抿出一个柔和的笑,她眉眼弯弯,人又生得漂亮,一看便知是好人家的姑娘,难以让人生出抵触之心。
婆婆眼中的戒备之意消去了许多,人却依旧没有让开。
谢惜棠继续道:“婆婆,我与夫君是来京城投亲的,只是人生地不熟又遇到了山匪,这才误打误撞来了此处,我们只歇一晚,明日一早就走,不会给婆婆带来麻烦的。”
说着她便从荷包中拿出几颗银锞子递了过去。
只是中途却摸到了草木一样的黑灰。
她眉头一皱,暂时放下了将荷包仔细翻看检查的念头。
婆婆盯着银锞子看了好一会儿,他们这里的人一年到头忙活下来也难赚几两银,即便婆婆心中还有怀疑,仍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。
见婆婆几次三番回头看程淮,谢惜棠柔声解释:“夫君面上有伤疤,这才戴面具遮掩。”
婆婆点头,佝偻着身子给他们收拾出来了一间房,铺上了褥子。
期间,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听到动静,揉着眼睛出来看。
据婆婆所说,他们一对老夫妻带着孙子在此处生活,儿子儿媳是走南闯北的货郎,鲜少归家,给谢惜棠他们收拾出来的这间屋子,正是儿子儿媳的卧房。
村中条件简朴,谢惜棠就着热水简单擦洗了身子,换了身婆婆递过来的没用过的干净里衣,钻进了被窝里。
褥子的布料很粗糙,填充的也是芦花和棉布,保暖效果一般,但比起洞穴的日子要好得多。
趁着程淮去厨房烧热水清洗还未回来,谢惜棠翻出荷包仔细检查了下。
黑灰来自于之前镜明给她的那道护身符,竟不知怎的烧掉了一半。
难不成她坠崖能保住性命,还与这道符有关系?
想不明白她便不再多加琢磨,只是暗道若有机会,她还是要去感谢镜明一二。
等到被窝中的手脚有了变暖的迹象,程淮这才姗姗来迟。
他手长脚长,猎户家儿子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,粗糙的布料被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撑起,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,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