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,眼眶发红,胸腔里盈满了嫉妒的情绪。
他怎么能、怎么可以唤小姐为夫人!
联想到小姐这段时日的失踪,谢星凛心中有了底。
只怕是小姐遇险被此人所救,他见小姐美貌,便挟恩图报,逼迫小姐以身相许。
怒火与杀意沸滚在了一起,谢星凛恨不能立刻飞身出门,将那人捅个对穿。
只要人死了,便不存在报恩了。
尤其是那乱喊乱叫的舌头,定要剁烂得彻底,叫他知晓胡言乱语的代价。
谢星凛心里冒着毒汁,面上却不显。
他知晓小姐喜欢自己什么模样,是以哪怕一颗心被嫉火扭曲得不成样子,神情依旧是恭顺的。
只是那双琉璃似的漂亮眼珠氤氲着雾气,眸光哀切委屈,形状漂亮的唇也被他咬得没了血色。
他分明什么也没说,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谢惜棠被他看得心中一软,这才注意到少年面色憔悴,额发散乱,眼下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青黑。
只怕是为了寻找自己,一连好些天都未曾好好歇息,吃了不少苦头。
她轻叹一声,朝谢星凛招了下手。
少年轻手轻脚地蜷起身子,半蹲在少女的脚边,极力平复着呼吸,压抑着沸腾的血液,如无害的兔子一般,顺从地垂下头,接受着少女柔荑在他发上的轻抚。
青年的声音再度响起,语带担忧:“夫人?”
谢星凛掩下眼中勃发的杀意,撒娇般在她膝盖上蹭了蹭。
谢惜棠将谢星凛散掉的发丝捋到耳后,捧起他的脸,声音软柔,却是同屋外人说的:“夫君,这套衣裙较为繁复,只怕还要花上些许时间,夫君可是等累了?”
程淮:“不累,夫人可需要帮忙?”
说着,脚步声好似又近了些,青年的身形轮廓映照在纱窗上,像是下一瞬便会推门而入。
谢惜棠心中骤然一紧,呼吸微乱。
指腹被轻轻含住,少女眉头紧皱,想训斥谢星凛在如此紧要关头乱来,却看他唇瓣开合,无声地在说着些什么。
速度太快,谢惜棠没看清,只得弯下腰凑近了些。
少年人脸颊烧上霞色,动作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