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纱窗从外看不清里面。
他又说:隔间门闩我已落下,他进不来。
谢惜棠目光越过少年人的肩头,果真看到门栓被抵住。
她心下微松,脑子也再度活络起来,刚想答话,腿间却被挤进来一个毛茸茸、热乎乎的脑袋。
不知从何时起,少年人的双手已经搭在了矮凳的两侧。
她被牢牢的圈住在这个角落,周身全是谢星凛的气息。
明明姿态这般霸道顶撞,他却红着一双眼睛,脆弱堪怜,仿佛只要她说两句重话,他就会经受不住地哭出来。
看看我吧,明明我就在您面前,为什么要将多余的注意力留给别人。
不过是个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野男人。
谢星凛满怀恶意地想,那人定然是丑陋无比,才遮遮掩掩,不敢示人。
如何配得上小姐。
谢惜棠不满地轻轻掌掴了他一下,示意他本分些,谢星凛捂着小姐触碰过的地方,呼吸愈发急促,体温烫得厉害。
谢惜棠:“不必了,方才路上我看见了一间卖蜜饯的铺子,夫君去买些来可好?我馋了许多天了。”
半晌,门外传来青年的应答声:“好。”
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,谢惜棠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。
她垂眸睨着少年,语气冷淡了许多,询问:“学得如何了?”
她费心将人送到镖局中,可不是为了让他半途而废的。
少年的睫毛飞快地扑簌了两下,耳垂染上粉意,眸中水光盈盈,仰头看她,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微沙:“学了很多,小姐要查验一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