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惜棠垂下眼,状似没听到般从小二手中取来菜单,柔声询问:“夫君想吃什么?”
程淮眼眸一沉,扯了扯嘴角:“夫人做决定便好。”
“唔,那就来道水晶肴肉,一份白玉鱼汤,再炒个青菜。”
她侧过头:“夫君觉得可好?”
程淮点头。
谢惜棠目光微闪,程淮这厮对季驰之事的在意远超她的预料,竟走神到连他自己对鱼肉过敏都忘了。
说书的夫子见有人驳斥自己,自然大为不满,好在客栈之中有别的食客帮他说话。
“我有个表嫂恰好在王府中做事,这夫子所说确实为真,世子不仅拒了解除婚约的圣旨,还放言若再逼迫于他,便削了头发去做和尚!”
众人哗然,连原先不感兴趣的食客都忍不住探头打听谈论起来。
“这么大的家业,说放下就放下了?当和尚哪里有做世子来得畅快?”
“这你就不晓得了,世子用情深着呢,若不是卫兵拦着,只怕要和那短命的未婚妻一同去黄泉了。”
“他那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?未婚妻再漂亮也不至于闹到这番地步,莫不是被人下了药迷了心智!”
外界兀自热闹,却影响不到谢惜棠分毫,她捧着一小碗鱼汤,喝得满足,双眼都眯了起来。
——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吃的第一顿像样的饭食。
程淮嘴角含笑,只是那笑容达不到眼底,他问道:“你觉得他如何?”
谢惜棠嘴角还沾着些许浓白的汤汁,眼神无辜又迷惘,微微歪头:“什么?”
程淮眸光微暗,挪了下自己身下的凳子,用身形将她掩了个严实,本能地不想让她这副勾人模样被他人瞧见。
话一说出口,程淮便知道自己不该问,谢惜棠对世子的关注越多,他便越容易暴露,可他也不知怎么了,就是想从她嘴里听到一个答案。
至于是什么样的答案,程淮也说不明白。
他重复道:“你觉得这说书人嘴里的世子如何?”
谢惜棠夹了一块水晶肴肉,随意道:“还挺痴情的。”
程淮心里微梗:“没了?”
“没了,”谢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