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淮轻嗤:“故作姿态。”
谢惜棠点了点头,像是认可了他的话,又像是没放在心上,专心用起了饭食。
反倒是程淮一颗心被吊得不上不下,饭菜吃在嘴里也没了滋味。
回厢房前,程淮向掌柜借来了纸笔,落下寥寥数字,又打听了就近的信使居处,说是要走一趟,托信使将信送出。
“你先回房,莫要担心,我很快便回来。”
谢惜棠心中明白,送信是假,借机将她支开,与自己的部下会面是真。
她只乖顺地点了头,向小二要了沐浴用的热水,托他送入房中。
天色渐暗,明月高悬。
一家不起眼的茶肆二楼,已有人在此等候。
他体型生得壮硕,一看便是练武之人,面目乏善可陈,是混入人群中一眼辨不出的长相。
程淮阖上门,朝他点头:“叔父。”
刘秉脸色冷沉:“少主发生了何事?竟失去了联系这么些时日。”
程淮将坠崖之事轻描淡写地带过,刘秉的眉目却紧皱着未松开,直白道:“少主为何会与谢家女在一处?”
宛城本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,自程淮进城门那一刻起,刘秉便得到了消息,自然也知晓程淮身边还跟了个谢惜棠。
这位谢姑娘实在是古怪,如今与少主待在一处,愈发显得她之前去万隆镖局是别有所图。
她送来的那个少年根骨之奇是刘秉此生未见,无论什么样的招数,只在他面前练过一遍,便会被悉数记住,甚至可以举一反三,加以改进,如此人物假以时日必能成为骇人的杀器。
刘秉神色冷凝:“此女断不可留,少主早做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