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的红霞那样明艳,一副思及过往甜蜜,羞涩难言的模样。
程淮握着布巾的手却忍不住收紧,指骨泛白。
他同她可没有什么擦拭发丝的甜蜜记忆。
同她有这段过往的,只能是旁人口中对她深情不悔、痴心不改的季驰。
程淮心头像是被蚂蚁咬噬了一口,微疼,泛着密密麻麻的痒意。
谢惜棠半侧着身子坐下,程淮抿着唇,动作不太熟练地用布巾包着青丝,听少女絮叨叨说着话。
“我看到许多人都染了咳疾,今夜你吹了风,明日我去药铺里抓几味药,替你煎上去去寒气。”
“嗯。”
“姑母会派人来接我们吗?会不会给姑母造成麻烦?”
“不会。”
她的话题转跳的很快,从饭食跳到衣裙,又谈起了首饰钗物。
姿态懒散又闲适,如同没有骨头般瘫软在他手臂上,亲昵得紧,仿若两人只是这世上再平凡不过的一对恩爱夫妻。
可程淮知道,都是假的。
只不过是包裹在谎言中的朦胧幻影。
可是当那张饱满的红唇倾过来的时候,他却如同被下了咒般定在原地。
她离他那么近,如同水妖般将柔白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,另一只手还作弄般抚上了他的耳垂,一下又一下地揉捏轻掐,仿佛在把玩有趣的物件,将白玉般的耳垂磨弄得艳丽如血。
程淮眸光破碎,眼尾泛红,睫羽抖簌得厉害,少女清浅馨香的呼吸落在他唇上,如同羽毛般,挠过一下又一下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沙哑:“夫人,别闹”
水墨一样的发丝披散在肩头,直坠到腰臀,两人的姿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,她半跪在他腿上,双臂虚抱着他的头,整个人压了下来,眼尾上翘,水光潋滟的一双眼望着他。
红唇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唇上蹭过。
若即若离,像抓不到的一阵风。
声音绵软,从口舌中溢出,带着天然的蛊惑:“真的不要?”
回应她的,是压在她后脑勺的一只大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