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端到房里,”谢惜棠问,“他可有说自己去哪儿?”
掌柜一呆,随后又笑道:“郎君自是没说的。”
她一个做夫人的都不知道,他哪里会晓得?
掌柜心道,这对夫妻当真是奇怪,说不恩爱吧,明明事事都周到妥帖,大清早就下来寻女工,连番考校,只差没将人往上三代都询问个干净。
说恩爱吧,连自己的行踪都不透露给对方。
谢惜棠却已然明白,程淮这是在故意躲着自己。
至于原因,究竟是因为昨夜的事感到难堪,还是另有图谋安排,谢惜棠并不在意。
这对于她而言,是与谢星凛接头的难得良机。
用过早膳后,谢惜棠换了身烟罗紫的长裙,带上帷帽,在引者的陪伴下,去了宛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。
引者不过是个在客栈洗碗的女工,虽在宛城生活了三十多年,对每一处都很熟悉,但动辄耗费数两银子的‘琳琅阁’于她而言还是太遥远。
谢惜棠看出了引者的不自在与露怯,便在旁边的糖水摊上买了一杯蜜水,温柔道:“我挑选首饰只怕要耗费上不少的时间,姐姐可在摊子上等我。”
摊子就在琳琅阁正门不远处,谢惜棠一出来,引者便能看见,是以她并未推脱。
谢惜棠进去不久后,一个身穿蓝色劲装的俊俏小郎君也踏入了阁中。
谢惜棠取起一对红玉耳坠,对着菱花镜,在耳边比了比。
她曾有一副十分喜欢的双蝶明珠耳坠,时常佩戴,却在参加宴会后不知道掉落到哪儿去了,自此之后她便很少在耳上点缀饰物。
一道清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:“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