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溪水弯了一弯,水面宽阔,水流也缓了很多;溪边有一片树林。我们花了一下午扎营,尽管老实说其实算不上;不过就是找到一处树长得比较密集的地方,铺了一大堆衣服毯子在地上,然后挂了三件袍子在树梢,勉强算帐篷(我感觉自己像个流浪汉)。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砌了一个金字塔柴堆,可以烧很久的,然后点了一堆火;小鹃儿一直在一旁帮忙。两个兵士入林打猎,而夫人则是钓鱼去了。她从衣服上拆下线来,绑在树枝上,又用耳环做成鱼钩,用碎面饼做饵。到了傍晚,她拎回来七八条鱼;出去打猎的人也猎得三只山鸡。今天晚上终于饱餐一顿了!闻着烤鱼散发出的阵阵香味,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。看来这次莫名其妙的遭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啊。
忙了一晚上,到了夜间正准备睡觉了,那位年轻妇人——糜夫人——拉我到一旁说了半天的话。我刚听到她姓糜的时候吓了一大跳:刘备不是有一位糜夫人?可是后来又想,刘备没有姓吕的年过半百的家眷吧,所以应该只是一个巧合。糜夫人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,又为鹃儿的黏人道歉,说什么怕麻烦我了。我少不了客气着,又说,“夫人一家也帮了我许多忙啊;再说鹃儿很可爱,哪有什么麻烦的。”
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为了一句,“糜夫人,鹃儿的姐姐究竟…”
糜夫人的眼眶一下红了。我忙道,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鲁莽了。”
糜夫人摇了摇头,说道,“燕子她两个月前便去了。她…可怜孩子。”
“哦,我很抱歉。不过…就这样鹃儿还能把我当姐姐?”被人当成一死人,我顿时不寒而栗,连照顾人家的心情都忘了,“我们难道很像?”
“小姐和燕子当真一模一样,”糜夫人黯然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