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反复地确认着,生怕孙儿是哄着她开心的。
司桀霆嗓音沉沉地嗯着,情绪上看不出什么起伏,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孝心。
电话那头的司家人都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受不住长途跋涉,觉得他这是在胡闹。
奈何老太太心情好,孙儿让她去的她一定得去,“那咱们就说好了,奶奶梳妆打扮打扮,明早就出发。要带上户口本身份证,最好咱们在北平就把证给领了。奶奶最近总是做不好的梦,梦见你那到手的小媳妇跟别人跑了。”
“你跟你爹一样都不会追媳妇,哄女孩子开心,奶奶要是不去帮你看着点,肯定会把小媳妇气跑的。”
司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,一旁的司爷爷担心她的身体小声埋怨着孙儿不懂事,被老太太拿着拐棍推走,让他抓紧时间去收拾东西去。
司父司母没有办法,只能跟着一起去收拾,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,主要是带些衣服,儿媳妇孙媳妇的见面钱,户口本儿和配枪。
最后两件尤为重要,司父和司爷爷神色威严带着杀气,仿佛不是去北平度假看儿子孙儿,而是去战场打一场硬仗。
“多少年不去北平了,也不知道北平的那帮老家伙是不是嘚瑟地找不到北了。”
司爷爷年过八十,直挺挺的身杆比年轻人还要强健有力。
拿上他的老猎枪,苍老的眼睛精神矍铄,“桀霆这小子不会无缘无故喊我们去,肯定是北平的那帮老东西,为难他们小两口了。”
这事老爷子非常熟,毕竟当年儿子儿媳妇结婚的时候也闹过这么一出。
司老爷子冷哼了一声,“这帮老东西天天吃饱了没事干,就喜欢干预别人的婚姻大事。别人想娶谁就娶谁,关他们屁事!”
司父擦着多年不用的配枪,他对儿子的婚姻大事并不担心,阴沉的脸色如临大敌,看着风韵犹存的爱人,迟疑了片刻,从压箱底翻找出秘密文件袋揣在了身上。
想了一下,又回到房间找出多年不用的头油,将依旧茂密干练的短发抹得油光锃亮,又找出年轻时候的军装,从口袋里翻出象征着最高荣誉全国独一份的勋章,将勋章佩戴在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