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时日被烧的铺面已经拆掉了,正在重新搭建。
瓦舍被熏黑的墙面也刷了漆,顾经年到时天色将晚,台上又是光头黑汉在表演被火烧,
第一次看虽很震憾,久了却无甚新意,因此看客不多。
他绕到后院,登上小楼去找凤娘,毕竟是老熟人,倒没被拦着。
敲了门,里面响起凤娘慵懒的声音。
“谁”
“顾经年。”
“等会。”
这一等便是许久,夕阳在远处的屋脊上落下,瓦舍里挂起灯笼,看客更少,台上的老黑表演了一个徒手翻炭,引起稀稀拉拉的喝彩。
顾经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,屋门才“吱呀”一声打开。
凤娘稍微打扮了一下,妆容还算得体,透着恰到好处的随意。
她手执一柄团扇,脸上丝毫笑意不挂,一瞥顾经年,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:“顾巡检,何事”
“进去说”
凤娘不情愿地让他入内,自坐在一张小凳上,一只胳膊支着头,态度疏离冷淡,与上次的笑意盈盈判若两人。
顾经年关上门,道:“我知道你盯着麻师在找什么。”
“哦”
“沃民。”
顾经年吐出这两个字,等待着凤娘的反应,他很确定,笼人也很看中这个也许能炼长生的药材。
然而,凤娘却小声嘀咕道:“一天天的尽是这些事,烦人。”
“什么”
凤娘没好气道:“我是笼人的探子不假,可我也得休息,你下次要聊这些,白日里再来找我,今日可没心情与你‘奴家奴家’的。”
顾经年本是心有定计,闻言却愣了愣,凤娘没那么多计较,说话更无拘无束。
“可看到了这儿生意不好,天天入不敷出,看着就来气。今夜好不容易打算早些睡,偏你过来,又不是梅承宗那个娘苞,我还能披头散发地见你知道女儿家重新梳洗有多麻烦吗可恶。”
说到后来,她手中团扇一指顾经年,又道:“这些也就罢了,都是小事。最可气,你把我的鸟儿全都赶走了,既然处处防我,何必来与我议论事情还不是想骗我,满嘴鬼话的臭男人,莫开口为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