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避开村里的大路,从屋后小路往西边小河走。
大腿上传来的剧痛,让她走得很慢,脸色发白,下嘴唇被咬得冒出血珠。
走了许久,到一棵大树旁没注意脚下的石头,‘砰’的一声,重重扑倒在地,右膝盖磕到了石头上。
谢五丫没忍住,痛呼一声。
正在小河里摸田螺的裴青生听到呼声,抬头往岸上看去,大树旁边趴着一个小姑娘,看她身上穿着,似乎是李婶家的谢五丫。
他连忙在水里洗干净手,从淤泥里往岸上走,边走边问:“你是李婶家的吧,河岸边石头有点多,走路要小心点,你没事吧,磕得重不重。”
谢五丫趴在地上,低着头,眼眶蓄满了泪水,一声不吭地摇头。
“我叫裴青生,住在村尾,你应当见过我。”
他在镇上念书,不常回来。
他娘最近身子不好,老是咳嗽,要不是在镇上碰到同村人告知,他都不知道。
昨天下午回来,今天趁他娘在家睡觉,便想着来河里摸田螺。
眼前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灰色,打满补丁,发旧发白的长裤和长褂,裤腿和袖子长到卷起来,腰间系着一根稻草编织的麻花绳。
头发枯黄,随意用一根树枝挽起来,瘦骨嶙峋。
她的手放在大腿旁,微微发抖,露出的侧脸上有汗珠冒出。
裴青生望了一眼村子方向,村民都在地里干活。
低头轻声询问:“是不是磕到膝盖了,我送你回去,找点草药敷上,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谢五丫摇着头,一开口便是浓重的哭腔:“没……我没、没事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听家里人在饭桌上提过李婶家的事情,看样子她今天又被打了。
趴在地上的谢五丫,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,知道他离开了,擦了擦眼泪,动作别扭地站起身。
两条大腿根处疼得厉害,尤其是右腿膝盖,低头一看,有血迹渗出,染红了一点布料。
靠着大树慢慢坐下,右裤腿卷到膝盖上方,膝盖磕红了一大片,冒着血珠。
她就这样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