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三箱adv摩托慢悠悠地驶过,和这忙碌的一切格格不入。段青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门诊大楼,转身离开这里。
他前脚刚走,那个溜着一挡慢悠悠的摩托车找了个空地停下,青年摘下头盔,一瘸一拐地走进医院。
住院部3楼护士台,护士诧异地瞧着他:“哎?你怎么回来了?是伤口崩开了吗?”
梁愿醒又急又走不快,导致他有些喘,他展开出院单,指着“经治医生”那一栏,问:“请问一下,段青深医生在哪里?”
“段医生?”护士眨眨眼,“他辞职了。”
“他辞职了?”
护士点头:“段医生今天只是帮忙代班,你是他的最后一个患者。所以你伤口还好吗?”
“还好……”梁愿醒怅然又无力地点头,脑袋耷拉着,“不好意思打扰您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护士说。
梁愿醒慢吞吞地离开住院部,拎着头盔走回摩托车旁边。然后掏出手机,戳了下屏幕,看着锁屏画面。
他的手机屏保是一幅摄影作品。绵延到天边的沙丘,起伏如波澜翻腾的海浪。太阳垂了一半在沙丘下方,天地苍莽枯黄。被风扬起的砂砾扑在夕阳和沙丘的交界处,如掉帧般模糊了一小片,也像是大自然的噪点。
这张照片的标题叫《去西北》,摄影师段青深。
三年前梁愿醒偶然在一本地理杂志封面看见了它,随后在网上找到电子版,做了三年手机桌面。
那时候他决定,终有一天要去西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