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缨眼下平静,甚至隐隐带着笑意,看不出丝毫赌气。
霍榕盯着那张清冷容颜许久,都没能发现丝毫破绽。
仿佛,颜缨是真心送出她珍藏多年的书案。
蓦然间,霍榕的心微不可察地慌了一瞬,他是说过,世间珍贵才配得上程岁。
可颜缨送出这张书案,总让他觉得不对劲……
程岁立即抽手,满眼惊慌疯狂摇头。
“霍公子送给颜姐姐的及笄礼,这么珍贵的礼物我怎么敢要?颜姐姐别说气话了,快收回去吧!”
没等程岁说完,霍榕已收回目光。
“既然她送了,你便好好收着,改日我再送她一张补上那份及笄礼就是了。”
“等会便要上课了,别误了时辰。”
程岁这才欢天喜地叫人抬走了书案。
霍榕临走前,淬着冷意的目光在颜缨身上打量许久,“你能将凤首书案送给岁岁,代表你是真心与她交好,但今后,我不想再见你将我送你的东西转赠他人。”
说完,霍榕转身离开。
他莫名而来的怒气,让颜缨止不住发笑。
她分明是按师兄们的意思做的,怎么霍榕又生气了?
颜缨无奈摇头,抽出压在茶壶下的信件,这是小厮刚给她送来的家信。
入读国子监须得住在院中,每月只有三日休假。
拆开信件,颜缨仔细阅读父亲的字迹,唇角逐渐上扬。
还有三日,镇南王便要入京了,到那时,她便能退学国子监,与这五位师兄再无瓜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