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引他进来的人并不陌生,以致那勾了缠枝牡丹的紫绡帐撩开,林钰的脸出现,鸣渊一点都不意外。
这些年他继承大统,也时常梦到她,偶有醉酒失态,口中也念叨她的名字。只是……
这是什么地方?
并非林钰瑶光院的闺房,也并非望月阁等有二人回忆的故地。
“是家里的?”
眼前林钰也有些不同,她不曾如往日梦里展露笑颜,梳着妇人髻,斜倚床头愁云满面,望向自己甚至带了许多防备。
“是外院干力气活的一个家奴,”青黛回了她的话,“夫人说,这小哑巴是您幼年捡回来的,本就于他有恩,他自愿帮这个忙。”
“一来呢自己人安心,二来他是个哑巴,就算事后想胡说八道也难。”
“哦,夫人还说,他年轻,身子健壮,也不算……太委屈了小姐。”
二人讲话点到为止,又总是讳莫如深的模样,弄得鸣渊始终没明白自己梦到了什么。
他哑疾好了快十年,为何青黛还说他是哑巴?
一抬眼,正好榻上林钰又望过来,这回看得仔细些,评了句:“模样倒还成。”
继而问:“叫什么名字?”
如果,如果此刻不是梦,林钰尚未替她取名,那便是……
“大力。”青黛也略含嫌弃,“这名字是土了点儿,小姐若对人满意,回头赐他一个新名儿。”
美人含愁,听见这名字更是不想说话,哀哀叹了口气。
良久,青黛小心试探:“姑娘,您看他……”
“既然娘亲也过目了,此事不宜声张,便就定下他吧。”
“是。”
青黛似乎松了口气,可一转头窥见个人高马大的男子,还是不由得替自家姑娘担心。
“我和朱帘就在门外守着,姑娘若有事,随时喊我们。”
林钰似乎已经看见了接下来的事,微微坐直身子,兴致缺缺地点头。
于是屋门闭上,这华贵却也略显陈旧的屋室中,只剩了鸣渊和她。
方才说他是哑巴,鸣渊并未轻举妄动,不言不语装作从前没法出声的模样。
青黛一出去,榻间林钰似乎焦灼更甚,也不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