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拿他儿子在意的外室及他的孙子做威胁,让他听话。
亡妻只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儿子,儿子十分在意那个外室及外室所生的孩子,他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出事。
于是他就这样默认了陛下的意思。
这五年,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摆脱。可陛下盯着他,他根本做不了什么。不仅做不了,他怕激怒陛下甚至连动一动别的心思都不敢,就怕稍一不慎满盘皆输赔上满门。
直到朝阳郡主找上他。
一开始他也不信朝阳郡主真能帮他,可他已经被逼到绝路。
儿子与强势不喜的小周氏待在一起日日受着煎熬不得解脱,又担忧外室和子女被小周氏发现遭到迫害,他自己这五年来又饱受着良心的煎熬,再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。
朝阳郡主找上来他就想着试一试也无妨,万一真成了就能解脱了。
循着李赟的视线,崇德帝也看了眼陆凛。
他没有再深说下去。
见此,陆凛眸光微动。
外界都说陛下十分信重他,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,毕竟陛下很多事都不会瞒着他。
看来并非如此。
不过他也不觉意外。
为君者多疑心。
大燕朝的这位皇帝尤甚。
“看来你都还记得。”
李赟埋头跪地不敢说话,浑身发着抖。
“可朕听说,现在流云巷九号空了。”
他轻扣桌面,发出一声一声轻响直击人心,叫人听得心惊胆战,“李爱卿不妨来说说你这般是想做什么,是打算将你家里人都安顿好没有了后顾之忧,好不再听朕号令吗?”
“臣惶恐!臣惶恐!”
李赟的神情证明了他是真惶恐。
“陛下,老臣惶恐!老臣在朝为官,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断不敢对陛下有二心!老臣将流云巷的人送走,只是想全了老臣那个不孝子的心愿。”
“陛下有所不知,当初娶那周家女儿进门实非我儿本意,是那周家女儿看上了我儿,利用家中权势强逼着我儿娶的她。这些年那周家女儿不仅一无所出,还对我儿动辄打骂,不仅如此,她连老臣这个公公都丝毫不放在眼里,老臣一把年岁在家中还要看儿媳的脸色过活。”